一场本应加强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之间脆弱信任的会议,却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上演了一场非同寻常的争吵,面对全球媒体。在经历了几周的低迷之后,这周是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三周年纪念日,这次白宫会议的开场几乎糟糕到了极点。乌克兰这位饱受困扰的领导人发现自己被夹在美国和俄罗斯领导人之间,他们似乎更倾向于彼此达成共识,而不是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背景极为不利。美国在没有邀请基辅的情况下开始了与俄罗斯的会谈。特朗普曾施压泽连斯基同意一项最初看似敲诈的矿产共享协议,并称他为独裁者。华盛顿站在莫斯科一边,支持一项未批评俄罗斯的联合国战争决议。当两人会面时,矿产协议看起来不再那么像敲诈。但现在很明显,美国已经放弃了乌克兰。
泽连斯基团队做出了几项被证明是误判的决定。其一是向美国提出共享乌克兰资源的协议,作为更广泛“胜利计划”的一部分,旨在激励白宫在与莫斯科谈判前加强基辅的力量,并在战后提供安全保障以遏制俄罗斯的进一步侵略。其二是过于依赖特朗普的“以实力求和平”竞选口号。
基辅低估了特朗普在矿产协议中无情地试图榨取尽可能多的利益,而几乎没有给予乌克兰想要的回报。本周的最终草案比最初的草案稍微宽松,但没有包含安全背景。美国总统声称美国工人在乌克兰开采金属和矿物的存在将阻止俄罗斯的进一步攻击,这种说法缺乏可信度。2022年2月,许多美国人和美国公司已经在乌克兰。
泽连斯基通过艰难的方式了解了特朗普2.0的心态和动机。第一个教训是——就像在中东一样——对于这位总统来说,“和平”意味着没有战斗。他似乎对停火感兴趣,这样可以让美国电视屏幕上不再出现流血的画面,并使美国免于提供昂贵的军事支持。但他对找到一个能防止战争重燃的持久解决方案不太关心。
其次,特朗普受到经济利益的驱动,他的做法也深受个人感情的影响。2019年,特朗普试图强迫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调查亨特•拜登(Hunter Biden)在乌克兰的活动,以换取美国援助,这导致了特朗普的第一次弹劾。此后,特朗普显然对泽连斯基怀有怨恨。
然而,他对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仍然怀有令人费解的钦佩,特朗普在很大程度上采纳了普京关于乌克兰冲突原因的说法。他对这位俄罗斯领导人的纵容似乎与他那种准19世纪的世界观有关,即全球事务不应由多边机构主导,而应由少数大国及其强人领导人主导,每个大国都有其影响范围。
泽连斯基缺乏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和基尔•斯塔默(Keir Starmer)这两位欧洲领导人的外交才能,他们在本周的成功访问中设法与特朗普建立了一些融洽关系。但泽连斯基似乎也遭到了白宫的伏击,最终让他感到屈辱。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三年以来,他为确保国家主权的斗争已进入最危险的阶段。